2012年年末,琼库什台村通过国家传统村落保护和发展专家委员会评审认定,被列入我国首批648个中国传统村落推荐名单。这个深藏于大山里的中国历史文化名村,再次聚集了世人的目光。12月14日早晨,我们从特克斯县城出发,越野车驶入了白茫茫的雪原。大雪覆盖了阿克塔斯山脉,阳光下的雪分外刺眼,哈萨克族司机戴着墨镜,汽车在一曲曲哈萨克民歌中前行。琼库什台村,位于伊犁哈萨克自治州特克斯县喀拉达拉乡,距离乡政府90公里,是一个拥有300多户人家、1700多口人的牧业村,东与喀拉托海乡为邻,西与阔克苏河临近,南与阿克苏地区接壤,北临巩留县,海拔高度约1100米。一路上,汽车在山谷里穿越,被车轮辗压出来的雪路蜿蜒曲折。偶尔,骑马的牧民出现在路边;觅食的牛群在喇叭声中,慢腾腾地挪开脚步。3个多小时后,一片片茂密的原始森林扑面而来,高挺的古树都有上百年的历史了。一棵棵落满白雪的松柏、云杉,仿佛巨大的圣诞树,密密麻麻地耸立着,我们被一种拥挤的美丽震慑住了。从高坡上俯瞰村庄,一排排四方木屋散落在谷底的平原上,犹如一幅水墨画,浸染着我们的心。远远地,传来了犬吠声,混合着老牛的哞哞声。被白雪笼罩的琼库什台村,静悄悄地。随处可见一匹匹拴在屋外的马。这是一个哈萨克族聚居的古村落,可是男人们到哪儿去了?喀拉达拉乡乡长革命别克指着山边说,男人们到冬窝子放牧去了。
山边,那一幢幢传奇的木屋。
琼库什台村名不虚传。村落四面环山,房屋依水而建,清澈的库尔代河,在冬日里奔流不息。一幢幢木屋沿谷地自然伸展,四周有百年古树护卫,呈现着牧业民族原生态的自然美。别有风情的木屋,凝固了我们的好奇心。
午后的村子出奇地静,一只乌鸦立在牛背上打瞌睡。我们走进了村干部叶尔肯·巴合提的家。他家的木屋是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造的。离老屋不过几十米远,三间新木屋已经竣工,房梁、门柱、窗楣装饰简朴,流溢着一种文化遗存的风貌。
老屋是叶尔肯·巴合提的爷爷建的,就地取材的松树、杉树坚硬耐用,房屋全是木头与木头镶嵌而成,没用一颗钉子,因为雨水会使钉子生锈,最终腐蚀原木。
叶尔肯·巴合提自豪地说,2007年特克斯县发生5.8级地震,离震中最近的琼库什台村,所有的房子安然无恙。老木屋默默地在佐证,这是哈萨克族牧民从流动向定居的一部演变史。
村里有十几间百年的木屋,在雨雪的侵蚀中傲然挺立。有的房子由整根原木拼搭而成,房高约三四米,屋顶、墙上有采光的窗户;有的将原木从中间一分为二,采用了掏、榫、拱等各种工艺;棚圈部分甚至连树皮都没有剥离,建筑的平面、立面,保留着古建筑文化的印迹,无声地传递着一种历史信息,这是一代代当地居民千锤百炼的建筑杰作,也是伊犁地区迄今保存完好的木构建筑群的“博物馆”。
“穹庐为室兮毡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西汉时远嫁乌孙的细君公主描述了古代游牧民族的居住饮食习俗。可是琼库什台村的祖辈们,在这塞外天高地远之处定居,造就了哈萨克民族文化的家园。
也许是穴居野食,给他们带来了太多的病痛;抑或是长年迁徙让他们饱受了孤独与寂寞的凄楚。他们终于在19世纪选择了琼库什台定居下来;或许是细君公主的随行工匠,教会了他们木工技术,还是丝绸古道的影响深入山区,牧民们放下牧鞭,操起木工工具,开始了令后人瞠目的举动:造房、砌院。
家园使哈萨克族牧民的生存质量有了质的飞跃,尤其是孩子们受到教育的陶冶。从1920年两部落的百户长商议盖起第一座小学开始,琼库什台草原的孩子就集中接受基础教育,丢弃了“马背上的学校”。
学校的老师最初是由阿訇担任的,教授宗教方面的知识,使用阿拉伯文字,当地居民在滞缓的、长期的外来文化的影响和融合过程中,开始有专职教师传授学生哈萨克文,从宗教性教育转为文化性教育,又是历史性的一大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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