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12月17日20:40,一名北京男孩跳上香港红磡体育馆的舞台。穿着符号般的海魂衫,吉他斜挎在腰间。他叫何勇。面对台下歌迷,何勇和他的父亲合作了一首歌———《钟鼓楼》。他们在歌声里,想象一座2000公里之外的北京古建筑。
在中国近现代史上,政权更迭、对外开放、商业利益,无一不在钟鼓楼留下印记。如今,这座承载城市记忆的老建筑面临拆迁整治的命运。同样的事情在济南也没能避免。2013年3月13日,名为“山东微生活”的微博发布“又一座老建筑面临消失!”呼吁关注北方现存最大的清朝古戏楼———题壁堂。这座建筑因破败有坍塌或被拆迁的危机。
土耳其诗人纳乔姆·希克梅曾说,人生,有两样不会忘记的东西———母亲的面庞和城市的面貌。国外很多文化里,“故乡”就是“母亲城”的意思。无法辨认自己成长的城市,也就是忘记了母亲的面庞。这不但中断了文化血脉的传承,也是情感上的撕裂。
可能若干年后,这些老建筑的周围已是宽阔整齐的大道,还有那些新的仿旧建筑,干净整洁,精致雅观。只是,我们的子孙后代会永远回忆不起“母亲的面庞”。
古戏楼 时光深处的留白
题壁堂,这个曾在清代名噪一时的老戏楼,如今坐落在鳞栉次比的泉城路北侧寿康街2号,假如不去细找,外人很难发现这个老建筑。13日上午,在泉城路,女报记者几经周折才找到这个老建筑。这座在上世纪七十年代被列入济南市级重点文化遗产的古戏楼,如今正面临倒塌的危险。
当“题壁堂”三个字终于出现在眼前时,看到的是一座破败不堪的戏楼。戏楼是木质结构,门框、柱子上的油漆大部分已脱落,横梁上的彩绘也已锈迹斑斑。戏楼的二层,因长期没有人气布满了古柏的树枝。戏楼的窗户上,也已缠上了藤蔓。在古戏楼内,生活与建筑垃圾、旧木板、不能用的家具、做饭用的蜂窝煤,还有雨季挡水用的水泥袋子堆得到处都是。起支撑作用的柱子很多地方都已开裂。
据悉,题壁堂是我国北方现存最大的清朝古戏楼。长居此地的王玲女士出生在1932年,不仅娘家,连同她丈夫家和几房亲戚,都居住在戏楼南边的小居民区里,土生土长。“你们看,这些都是戏楼顶部坍塌而掉下来的,幸好还没有伤到人。”王玲指着地下的一推破砖烂木头说,“现在每到周末,这里便成了小孩子的游戏场所。为了孩子们的安全,我们只能把孩子们赶走。”
王玲的儿子称,有关部门已来看过好几次,每次都说要修,可上面迟迟没有行动。按照他的理解,题壁堂定格了他对童年的所有想象与记忆,无关文化,但关乎生活。“人长得再漂亮,腿没了,那就是残疾。”
如今,古戏楼已整体向北倾斜了50厘米左右。王玲指着戏楼内湿漉漉的地面说:“现在这个季节还是好的,这地一年到头就没有干的时候。尤其到了夏天,雨水会没有任何阻挡地灌进来,这儿就变成了泥泞一片。居民进出成为很大的麻烦。看那边摆的水泥袋子,都是挡雨水用的。”
题壁堂年久失修,对小区的居住环境也产生影响。王玲一家的房子,四面墙壁都严重泛潮。王玲说,因为戏楼内的地面常年不干,潮气一年四季都往屋里散发,就导致屋里墙皮脱落。居民们每隔一段时间都得用纸张糊一次墙。
屋里露在外面的墙壁已十分脆弱,用手指头轻轻一碰,就会有石灰掉下。“我们反映过好多次了,有关部门也曾派人检查过,提过要对题壁堂修缮。可现在也没啥行动。”
据当地居民说,之前这座戏楼曾被改造成小学,如今住在这里的都是退休教师,其所有权归文化局,使用权却是教育局。正是这种权限归属的模糊,才使题壁堂迟迟得不到修缮。“牵扯的部门太多,不好办”是有关部门给出的最多的答复。
拆?还是留?只剩残垣断壁的题壁堂,在阳光之下如同一面孤独的旗。
推荐阅读:
江西乐安引资10亿元开发流坑古村旅游
婺源村落古遗产再显活态魅力
新型城镇化要延续传统文化根脉
甘肃兰州百年观成堂濒临坍塌
分页:[1]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