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台湾诗人余光中先生的这句诗对于歙县古村落中走出的游子来说,最贴切不过了。在外游学期间,我每当看到印着错落有致的安徽民居的邮票,都会想起我的家乡———西递。
在中国数以万计享有声誉的村庄中,西递古村是其中的佼佼者。据祖上说,西递原来称为“西川”,因古有递送邮件的驿站,故而得名“西递”。不过,也有人说,中国大地上的河流都是向东去的,而西递周围的河水却是往西流的,“东水西递”,所以就改叫西递了。
徽州有民谣曰:“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三四岁,往外一丢。”说的是徽州人为生计所迫,从小就得出外谋生。西递人与其他徽州人一样,男子不是外出经商,就是在家读书习文,族中子弟有的经营有方,成为巨商豪富;有的通过士举成了达官显贵。当这些功成名就的人安定下来后,就请来风水先生,依山傍势地勾好了来龙去脉,大兴土木,修起家宅。
果戈理说过,当传统与歌曲已经缄默的时候,建筑还在说话。西递村中那些布局工整、结构精巧、装饰华美的宅第,依旧传达着古人的精神和智慧。古朴淡雅的古建筑,仿佛是一幅水墨画,墨是几百年前的老徽墨,既单纯又丰富,既浅露又浓厚,风韵优雅而又斑驳变化,质地清正而又可经风雨。
长久的历史酝酿了西递的质朴,典雅。高大的牌楼,巍然耸立,守护着古村。尖角的民宅,黑顶白墙,一片挨着一片。家家门前的石板下筑了台阶,溪水从檐下墙脚处潺潺流过,轻轻搅动,调和着日影的深沉与瑰丽,村里的女人们洗衣洗菜的刷洗声和捶打声伴随着水流的节奏,一同缓慢流淌。窄窄的巷道整洁湿润,随着民宅的延伸,两条巷道在远处交织成一点。屋舍门对门、窗对窗,偶然几间被相互隔着,被土墙围着,生了一层厚厚的绿苔。岁月的尘埃随风轻轻飞扬,谁家篮里翻晒的霉干菜正香气四溢。从容不迫的乡亲们就坐在门前,悠闲地纳着鞋底或什么也不干。
在历史的熏陶中,我常常幻想着前朝的景象:耕读之家的少年缓缓走过,他向迎面而来的长者躬身作揖的姿态略显生涩,却也有了几分规整与从容。然后他闪身,以穿着白衫的后背贴近砖墙,让长者从容而过;官宦人家的竹制便轿轻巧朴素,颤颤悠悠地拐进深宅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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