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杨藕芳祠隔河相望的另一个杨家祠,则是鼎鼎大名的“留耕草堂”,原由杨藕芳兄弟杨艺芳别墅花园改建,乃惠山园林祠的代表。主屋留耕草堂为歇山顶建筑,中有屏门,东西开有花窗,南有池沼,池南即戏台。
金石声认为,祠堂中的戏台过去对民间道德教化起到了重要作用。大户人家召集子弟祭祀后通常就是吃饭、看戏,邻里穷人读不起书,也通过看戏学到一些封建伦常和道德典故乃至历史知识。
纵观惠山祠堂群,从原始的、自然崇拜的神祠创建,到近代民族工商业先驱的中西合璧祠堂建筑的出现,昭示了惠山祠堂文化从农耕文化到城市文明的演进轨迹,这是惠山祠堂文化的最大特色,也是传统社会向现代文明过渡的历史印记。
留住记忆,让古祠堂群“活”起来
“祠堂的发展,到了20世纪初终结。”金石声说,五四运动在打倒孔家店的同时,也让惠山祠堂群遭到第一波冲击。之后的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直到文化大革命,祠堂赖以生存发展的原始基础失去了,老祠堂逐渐成为百姓日常起居的场所。
然而,历史有时候就是一种轮回。2007年,无锡市委、市政府全力打造历史文化街区,惠山古街作为无锡保存最完整、文化内容最丰富、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交融一体的历史街区,它的保护、修复和发展被提上了议事日程。“通过两年多的努力,惠山古镇街区的保护修复已初见成效。目前,核心保护区已完成上下河塘两岸、横街的主要景观修复,直街两边的祠堂等古建筑修复、直街入口广场与中国泥人博物馆建设也正抓紧实施,核心区的保护和修复将于2011年底全面完成并向世人开放。”惠山古镇历史文化街区保护性修复工程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任培燕介绍说。
新中国成立后,惠山祠堂群基本是分给当时的城市贫民和看祠堂的“祠丁”居住的。40多年来,3万平方米的祠堂区住了数千户人家。在这次祠堂群的恢复、修复过程中,迁移祠堂内的居民成为一项必须要做的工作。
令人感动的是,惠山祠堂群的保护得到了市民的积极响应。在迁居过程中,当地居民除献计献策外,还纷纷“献宝”——将家中使用或收藏的民俗旧物捐献出来。从道光年间的汉白玉石盆、清代嘉庆年间的莲花座石构件,到百姓人家的铜锁、鸡笼橱、面条柜、架子床,甚至木勺、酒坛、酱缸,每一个捐赠背后都有一段生动的故事。薛家祠堂祀主薛福辰的曾孙女婿顾帘江,还将薛福辰当年的一品顶戴帽冠顶珠4枚、朝珠1串和一品夫人凤冠饰品捐赠给了古镇办。
时至今日,在惠山直街、横街以及上下河塘的老房子里,还住着几位老祠丁,他们都是已近百岁的老人了。龚炳锡老人是元朝高士倪云林祠的第六代祠丁。他说:“每个祠堂就由一家人代代看守,是传子不传婿的,我的爷爷、太公、太太公都是这里的祠丁,到我已经是六代了。”祠丁平时的工作就是洁净神位、保管好祠堂里的宗谱等文献和礼乐祭器,同时还要防火防漏、灭鼠除虫、清扫庭院、养护花木。除此之外,每年的农历三月、八月,祠堂家族的族人会前来祭祀,祠丁要事先做好一系列准备工作。据说,那时候,看祠堂的人家一年只有三石六斗米,祠堂里给的工钱开支不够,许多祠丁开始利用惠山得天独厚的黑泥,捏泥人卖给过路商客,形成了“前店后坊”的惠山民间泥人生产模式。这就是惠山泥人的最初雏形。这也进一步说明惠山祠堂文化与惠山泥人之间是密切相关的。
有专家建议,在惠山古祠堂群修复保护过程中,应让祠堂文化和当地的园林、书院、泉、茶、民间曲艺和泥人等元素融合,且应保留一部分老居民和“祠丁”的后代。因为保护祠堂群,不只是为了让古镇“火”起来,更应该让它“活”起来。惠山古祠堂群应成为讲述家国历史、地域变迁活生生的记录,成为中华民族共同的精神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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