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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村落应避免空心化与过度商业化
来源:中国文化报 日期:2013-3-28
不能“空巢”更不能沦为展品
一方面是空心化,一方面是商业化。在中国城科会副秘书长、中国传统村落专家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曹昌智看来,李家山村出现的两种现象都颇有代表性。
曹昌智认为,李家山村的状况并不鲜见。“传统村落的居住生活条件长期得不到改善,而又缺乏积极的保护政策引导,有条件建房的村民在传统村落周围另起炉灶盖屋、弃旧建新。
曹昌智认为,“原住民流失,无论在经济欠发达地区,还是经济发展较快的地区都普遍存在。”在工业化和城镇化发展缓慢的地区,村民外流,传统村庄空心化;在城镇化发展较快的地区,传统村落被城镇包围,又面临外来租户的冲击。
被称为“京西第一村”的北京门头沟区龙泉镇三家店村,在高楼的包围之中,明清风格的街道格局仍然还在,青砖灰瓦的民居,一派古朴,生活气息较浓。但据了解,三家店村现在外来人口已有一定数量,不少原住民已经搬出,记者在探访时,不断被问是否有租房需求。
而另一方面,以旅游为主的商业化也影响着许多如同李家山村这样的村庄。八达岭长城脚下的岔道村也在本批“中国传统村落名录”之中。历史上的岔道为军事要塞,曾经商铺、旅店云集。在战争年代至“文革”时期,岔道城遭严重破坏,只有部分古城墙及城门遗存。2002年,古村改造工程动工。东西城门间道路两侧的旧房全部拆除,农户出资,政府补贴,改建仿古的商住型建筑。古村中农户全部迁出,全力发展旅游业。由于背靠长城,旅游旺季岔道村生意兴隆,成为八达岭长城的“客栈”之一,居民收入也有所增长。
而近日记者走访时,岔道村却是一片寂静景象。由于是旅游淡季,古村中罕有游客,东西走向的古道上几乎空无一人。古村内大部分房舍闲置,一部分在经营农家乐、住宿的业务,这些旅舍多有一两个老人或妇女管理,但大部分都没有生意。走在古村的大街小巷,岔道古村宛如一座“空城”,偶尔能够见到一两位散步的老人,年轻人和孩子早已搬出村子。
“旅游旺季的时候可不这样冷清,许多客栈爆满。”一家客栈的李姓老板告诉记者。但是涌入的都是外来游客,原住民只有这些了。
然而,本就稀少的这些原住民可能还要“出走”。这位老板告诉记者,政府希望将古村全部租下,整体经营,但具体还未实施,“这些空置的房舍原本也都有村民做生意,现在他们已经搬走了。”到时候,产权仍归村民所有,而随着这些最后的原住民的搬出,村庄文化可能就彻底消失了。
曹昌智认为,利用自然文化资源发展生态旅游或文化旅游,这是传统村落谋求发展的一种选择。“发展旅游无可厚非,而且合理利用资源发展旅游,本身也是对资源的保护。但商业化不能超过合理的度。把资源当作摇钱树,一味追求经济效益,这就是一种破坏。”冯骥才的话更是一针见血:“可以利用,但不是开发。”传统村落发展旅游不能一味追求收益的最大化,更不能为招徕游人任意编造和添加与村落历史文化无关的“景点”。
僵死的传统村落躯壳
“传统村落中蕴藏着丰富的历史信息和文化景观,是中国农耕文明留下的最大遗产。”冯骥才说,但随着社会的发展,村落的原始性,以及吸附其上的文化性正在迅速瓦解。
随着传统村落原住民的锐减,乡村文化瓦解,村落原有的民俗、生活方式、生产方式、社会关系也渐渐逝去。曹昌智认为,原住民消失导致传统村落活力丧失,“失去了农耕文明的活态传承,只剩下僵死的传统村落躯壳。”
让李香旦尤其遗憾的是,以往过年期间李家山村演出的大戏好久没有看到了。“我们村以前很多人‘领’戏,唱晋剧,现在正月里倒还有,但是都变成‘小会会’了,大戏已经基本没有了。”
而在另一座入选“中国传统村落名录”的江西吉安市渼陂村,同样被分成了新村与旧村两部分。旧村搞旅游,村民大部分搬到新村。而伴随着原住民的流失,世代相传的古民俗也面临失传。最后一个会跳蚌壳舞的村民梁麒瑞已经年过花甲,他整日担忧,因为找不到传人。
梁麒瑞依然愿意住在旧村之中,尽管四面漏风的渼陂村旧村只是一具供人观赏的躯壳。蚌壳舞反映的是渔民忙里偷闲的生活情形,但早已不靠水吃饭的村民们越来越难以理解这样的情感。景区开辟后,梁麒瑞常常需要向游客表演,有时还能拿到演出费,但他觉得,这已经纯粹变成表演了。他仍然执拗地希望等到传人,虽然村里的年轻人全都外出打工了。
原住民的流失,是民俗断流的最大原因。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文化研究所副所长方李莉说:“保护古村落,还要具体到文化、民俗、信仰、节日活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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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菩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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