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色列的埃拉特和约旦的亚喀巴是在红海边隔着关口相望的两座城市,我们租的车不能直接从以色列开到约旦,所以只能选择在埃拉特先把车还掉,再到亚喀巴租车,等约旦的行程结束后再回到埃立特再次租车。然而,在以色列万无一失的租车计划在约旦却遇到了麻烦。在亚喀巴租车时,我们惊讶地发现我们预定的中型车没有现车,只有一辆紧凑型的小车,行李太多肯定放不下。
还好,约旦人民虽然时有不靠谱,但绝对够义气,一番交涉后,租车公司的老板说:“我给你们一辆好车,绝对的好车。”一回头,看到一辆白色的雪佛兰Tahoe停在路边。这辆全尺寸SUV大得像条船,动力与舒适性没得说,就是要在路边找个车位那还真是相当痛苦。后来才知道,这辆是老板自己的私人用车,以至于约旦的旅馆看了牌照后一度以为我们是居住在约旦的中国人。
英国诗人威廉·贝根在《致佩特拉》中写道:“令我震惊的惟有东方大地,玫瑰红墙见证了整个历史。”徒然消失的古城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东方的吴哥,那个在蔓延的茎枝中渐渐隐藏的繁华古城。
佩特拉也是一样。公元前3世纪,佩特拉一度是纳巴泰人的首都,极尽繁华之事。但之后在19世纪初被瑞士探险家约翰·贝克哈特重新发现之前,却消失在世人的视野中长达1000多年。
1000多年后,我们在西克峡谷中蜿蜒前行,前方便是传说中的玫瑰城。西克峡谷中这个天然的通道蜿蜒曲折,深入山腰岩石要塞。两边峭壁如刀劈斧削,层层断面,颜色瑰红。直上直下的峡谷将天空勾勒成一线。阿拉伯小伙子驾着马车呼啸而过,踢踏的马蹄声回响在峡谷上空,仿佛千年前的时光倒流。一早的峡谷游客稀少,寂静无声,我们仿佛沿着时光隧道回溯到岁月的深处,在这条寂寞山谷的尽头,就是那个曾经跌宕辉煌的王朝。
所有有关佩特拉的明信片上都是峡谷尽头开天辟地的那座建筑。上下两层,高50米,宽30米的卡兹尼,千年来用同一种姿势高耸着。它完全和山岩联合成一体,整座建筑完全由坚固的岩石雕凿成形,静美的柱子数层之高。贝都因人笃信,陵墓正上方石头雕就的一个宝瓮中,有过去强盗们埋藏的埃及法老的宝藏。底层,6根直径为2米的大圆柱撑着前殿,构成柱廊,上下层的石柱共12根,象征着一年中的12个月,石柱中间又有30朵雕花,象征每个月的30天。二层是三组高大的亭柱雕刻,中间一组为圆形,共有9尊罗马式神像浮雕。正殿后壁龛里肃立着圣母像,屹立千年,荣辱不惊,无声无息。
太阳渐渐升起,赶在照耀到整个建筑之前来到它的面前,看着金色阳光洒落在“法老的宝库”。饱和度骤然升高的红色,瑰丽到极致。各种红、黄都融合在一起,周围雕琢着更多的建筑物。有些只是洞穴,有些却有形状。而颜色也从浅到深各种色系,有层次地叠合在一起。玫瑰之城,果然艳丽如玫瑰!
同样的西克峡谷和卡兹尼,夜晚寻来却完全不同。和早上相同的路径,西克峡谷的岩壁隐没在黑暗的夜色之中,看不到尽头的顶部,融化为夜幕的一部分。月光皎洁,两边地上是摇曳的烛光,十多米就有一盏,外面用纸质的灯罩包裹,散发着温柔的光芒。四周陷入夜的沉寂,比早上没有游客的道路更为安静。没有人说话,唯有游客踩在沙土上的吱吱嘎嘎声,还有空气中荡漾的骆驼和马粪的气味。没有多余的地光,可见度仅限于前后几米。既看不见天有多高,路有多宽,也看不到前后有多少人在和你同时前行。视觉在这个时候退到幕后,感受成为第一要素——你倾听、深嗅、触摸,这种经历绝无仅有。
约莫三十分钟,再次来到峡谷后的卡兹尼。和山体融合在一起的建筑已看不清细节,但摆在它面前的数百盏烛光却在幽幽地燃烧着。月光之下、烛光之上的建筑,披着一层浅浅的光。很多人早已席地而坐,却默然无声。忽然,空旷的天地间,传来深邃的琴声。看不到演奏者,只是在一片烛光中回荡着时而清扬,时而低沉的琴声,仿佛千年古城在月光下轻轻吟哦,讲述远去的过往与沧桑。
许久之后,终于看到演奏的贝都因人从远处走来,白衣飘飘,若仙若灵,在昏黄的烛光下亦真亦幻。他们又开始歌唱,听不懂的语言,简单而重复的旋律,和背后的卡兹尼融合在一起,形成强大的气场将我们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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