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文明古国中,古巴比伦、古埃及的所在位置,就是现在的中东、小亚细亚地区。
而位于两河流域核心地域的叙利亚古都大马士革,那种与世无争、平静安详的“世外桃源”氛围近年已被打破。在1979年就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叙利亚古迹——“帕美娜”,仍旧远远游离在人们关注的视线之外。
自从波及整个阿拉伯世界的民众抗议活动的逐渐蔓延,从2011年初开始,叙利亚也被卷进了这场各种政治势力、宗教冲突、地缘经济利益交织的风暴中心。硝烟和枪炮声弥漫在这个4000年历史的“神赐城市”中。
出于对战乱和劫掠的忧虑和担心,深藏在叙利亚东部沙漠中,被称为“沙漠新娘”的世界闻名古迹“帕美娜”,却不断在我的旅行记忆中跳跃出来,时刻提醒着我,更多去关注叙利亚阴霾密布、日益恶化的局势。
即便战火焚烧,“新娘”依旧
帕美娜(Palmyra)又称“泰德穆尔”,在古希腊语中是“椰枣林”的意思,它位于叙利亚的东北部,距离大马士革约300公里。9月的叙利亚,暑热已开始逐渐褪去,热带沙漠气候强烈的阳光,在没有一丝云彩蓝天的映衬下,依旧显得格外炫目。由于没有高速公路,我们早晨从大马士革出发,沿着幼发拉底河一直往东,几乎在路上颠簸了7、8个小时才抵达。作为叙利亚最伟大的历史遗迹之一,帕美娜融汇了亚述、巴比伦、波斯、希腊、罗马、小亚细亚等各个时期风格的建筑技艺和艺术智慧,始建于公元前19世纪,在公元260年前后达到鼎盛时期,遗址散布在方圆6平方公里的沙漠中,还成为中国古代著名的“丝绸之路”上贯通欧亚大陆通道上一个重要节点。“锦缎、花缎”一词的英文“Damask”,据说就是来自大马士革的名字“Damascus”。帕美娜在1979年时就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了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公元3世纪中叶,帕美娜出现了一位励精图治的女王——扎努比亚,她自称是“埃及艳后”克里奥佩特拉的后裔,“肤色黝黑、齿白如贝”,不仅美丽绝伦,还文武兼备,精通埃及文、希腊文、拉丁文和古叙利亚文,喜欢骑马狩猎。她借罗马帝国内外交困之机,挥戈击败了强大的罗马军团,甚至攻占了东罗马帝国的“陪都”亚历山大,把包括尼罗河流域,整个小亚细亚都统一起来,波斯、亚美尼亚等纷纷臣服,宣布脱离罗马帝国而独立,在叙利亚的东部沙漠中修建了这座伟大的城池。帕美娜宏伟的斗兽场和太阳神殿、矗立的凯旋门和塔楼、精美的凿花拱门顶石和壁画,成为古代叙利亚民族信仰与膜拜天地神灵,荡涤心灵的精神家园。
帕美娜古城遗迹的南部,是雄伟的贝勒神庙,这座罗马式的辉煌建筑始建于公元32年,1600米长的帕美娜大街,全部由埃及阿斯旺开凿来的粉色花岗岩的石方铺就,两旁是壮观的柱廊,曾经由390根15米高的巨大米黄色浮雕石柱组成,每个石柱间隔10米,柱顶处镶嵌着华灯油座,富丽堂皇,气势非凡。柱廊的顶端,空中架设着10米高的“天廊水道”,既能储水运输,又起到了沙漠中降温的效果,实用美观,堪称一绝。
可惜好景不长,罗马军队在13年后攻入了帕美娜,不仅将扎努比亚女王俘获,还把这个沙漠古城劫掠一空,纵火焚毁。从此,在茫茫的沙漠中,就空剩这一群群的残垣断壁,湮灭在历史长河中了。
弯刀下的芬芳玫瑰
这里的游人不多,神庙门前是几个扎着红白格子头巾的贝都因小贩,牵着骆驼在兜售当地的一些嵌丝手镯、手织围巾、明信片等工艺品,皮肤黝黑,友善、朴实的笑容写在脸上,手中弹奏着在阿拉伯游牧部落中常见的“拉巴琴”(Rabab),一种长方形的拨弦乐器,浅唱低吟。琴音非常的顺滑、平静,在空寂的沙漠中回旋,让眼前的帕美娜古迹,油生出一种无奈的苍凉感,又透出一种入世的优美与淡定,自在而悠然。
叙利亚的特产是弯刀和玫瑰。大马士革的家家户户都遍植玫瑰,横街窄巷中到处都弥散着玫瑰和玫瑰精油的馥郁芬芳。而用精锻的乌兹钢制成的阿拉伯弯刀,则因其特殊的锻造工艺,使得钢刀身上天然生成了美妙绝伦水波的花纹,更是彪悍的阿拉伯人的最爱。这两种似乎水火不容的特产,让大马士革闻名于世。
“历史不会重演,但总会惊人地相似”。叙利亚的独特魅力,正在于它几千年的厚重历史下的岁月积淀。当年强大的扎努比亚女王,为了摆脱罗马人的统治,在沙漠中建立了自己独立的国家,却被罗马皇帝屠城毁地,家园沦丧;1000多年以后,称雄于叙利亚这片土地上的阿拉伯世界英雄萨拉丁,则是挥舞着锋利无比的阿拉伯弯刀,击退了进犯的欧洲十字军骑士;而今天的中东,在各种政治势力和经济利益的角逐中,战争的阴云再次笼罩在叙利亚的上空。我只祈望在“天堂中”的大马士革、孤零零地伫立在沙漠中的“沙漠新娘”——帕美娜,能够平安、幸运地躲避那无情的战火,继续如玫瑰般绽放她的馥郁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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