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巷子
自从中国人民交完了生活费还能存留下一些钱之后,旅游就成了众望所归的活动。不管是闲云野鹤的背包客,还是走过路过好歹看过的跟团人士,从名胜古迹到自然风光,但凡有点名气,都架不住全国人民的热爱,于是乎人头攒动、叫卖不绝,丽江成了纳西版的北京路、周庄成了卖蹄膀一条街。
自从中国人民交完了生活费还能存留下一些钱之后,旅游就成了众望所归的活动。不管是闲云野鹤的背包客,还是走过路过好歹看过的跟团人士,从名胜古迹到自然风光,但凡有点名气,都架不住全国人民的热爱,于是乎人头攒动、叫卖不绝,丽江成了纳西版的北京路、周庄成了卖蹄膀一条街。叶公好龙者慨叹着梦想之地一个不落地沦陷,痛心疾首。
张雨生的《我是一棵秋天树》其中的一句歌词一直都是真理———“最美的在心不在远处”。离广州不远的东莞有个茶山镇,茶山镇里有个南社村,正经八百的天然古村落,没有游客、没有饭馆,据说方圆几里之内连客栈都没有,但这里的村民却是货真价实的,南社就是他们代代生息的地方。
始于宋朝依水而建
虽然东莞成名甚晚,但时光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位于东莞茶山的南社古村就始建于宋朝,1275年谢氏始祖谢尚仁为避战乱迁居这里,千年过去,子孙繁衍,变成了族谱里辈分最老的一个名字,留下面积96000平方米、祠堂30座、庙宇3座、古民居250多间、古井40多口的古村,虽然依旧长期居住在这儿的村民越来越少,但历史文化名村、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广东最美丽乡村、中国景观村落等加冕却越来越多。流变如此,引人唏嘘。
西门城楼是南社村的正门,虽然是后修的,但依然不失古朴。围墙建于明崇祯十七年,从西门城楼开始向南至南门城楼,城楼上还配置了防御的武器。在《谢氏族谱》中记载了多起村民遭流寇骚扰、掠夺事件,据说城楼和围墙就是因此而建,虽然多数已经湮灭,但遗迹还在。
进了大门,天地豁然开朗,就像武陵人初入桃花源,扑面的古韵把你从头到脚完整包裹,却并不夹带给你其他游客的摩肩接踵和旅游纪念品兜售时的人声鼎沸,这基本就是看古装剧的待遇啊。和所有古镇一样,水系是本,南社里,一条长池塘波光滟潋,从村口一路铺陈去远方,想必当年应该是活水。这一段流波依次被庆丰桥、石板桥和丰收桥三桥分割,从西向东,分别名为西门塘、百岁塘、祠堂塘与肚蔗塘,从名字看依然是旧式的富贵安详。桥上的人,桥边的树又成就了别的构图。
以水为轴,村子缓缓展开,临水的是祠堂,间杂商铺,深入巷子,才是民居。放眼望去,整个村子呈现出一种灰扑扑的红色,水中的倒影映衬下,更多了海市蜃楼的梦幻感。没有新漆的大门,也没有招揽生意的灯笼,老树归鸦、灰瓦石桥、绵绵古意。
看祠堂叹流芳
南社里保存最好的大屋都是祠堂,其中谢氏大宗祠、百岁坊祠、社田公祠(百岁翁祠)、谢遇奇家庙、资政第等是代表性的建筑。
谢氏大宗祠修大门的颜色已经剥落,但大堂里已经贴了时新的地砖,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村民自发维修的结果。因为谢家只出过进士,按规制祠堂只有屋脊和屋檐能用绿瓦,屋顶是沙红的素瓦,同样是借着那次维修,也都换上了绿瓦。方井处还是保留了古老红砂岩地砖,粗粝的面貌告诉你时间来过。时间足够,可以停下来慢慢看墙壁、走廊或屋檐的木雕,历史人物造像给你说故事,花鸟鱼虫图案让你欣赏美。
和所有宗祠一样,供奉祖宗牌位,召集聚会都会在此,算是当年村民活动的重地。现在村中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村民都姓谢,逢年过节还会有传统的仪式,相当可观。
深巷内藏家庙
南社不大不小,人口又少,最适合无目的地闲逛,在古巷中偶遇谢遇奇家庙,称得上“遇奇”二字。谢遇奇晚晴人,官至总兵,为左宗棠副将,先后两次西征平叛。慈禧太后御封谢遇奇为建威将军,荣膺一品,家庙也是朝廷特批的。一般家庙正面仅墙基为红砂岩,但谢家的通身红砂岩,连门槛都为整条麻石铺就,高屋建瓴。廊檐、窗棂的木雕都相当精湛。在家庙中,两盏宫灯不得不看,据说是谢遇奇六十大寿时,慈禧太后为了褒赏其功绩而御赐。
沿着古巷,一路走来,逐渐发现以南社村为代表的东莞水乡特色的古建筑群与“客家围”、“潮汕大屋”大有不同,每一民居都单家独户称“家庙”,“家庙”前有水井、麻石小巷。每家的麻石小巷都由一条小水道间隔。家庙也多为四柱三间三楼砖石牌坊式建筑,歇山顶,檐如斗拱、门额上配有精美木雕,极具特色。
老药铺前冥想
百岁塘旁的那棵大榕树,不只大,而且老,已经四百多岁了,朝代更迭据说曾让它几度枯荣。据村中老人说,抗日战争时期,自从日军占领了南社,当时这棵榕树就突然变得病怏怏的,形容憔悴,枝叶枯槁。但当日本投降,军队撤出村子后,古榕树很快就恢复了生机。
树旁有家叫“碧海号”的药铺,木板门两边写着“药有君臣”、“医无贫富”,字迹已经模糊,但悬壶济世的精神却不灭。据说此铺建于民国初期,也有自己的独门秘方,村中男女老少,患病者登门不少。
坐在古榕树下、老药铺前,看着村里人下棋,看孩子们骑单车,看偶尔有一两个姑娘穿上古装拍照片,看祠堂门前一个个的石碑上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某某某中进士”。想着由于买了车没地放,年轻人几乎在村中绝迹,想着这样的地方会不会最终还是躲不过城市化的进程,想着我们现在住的房子百年后是否还有被人欣赏的价值,然后,太阳就变成了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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