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自远古起即被人类视作神物,是人们心目中崇敬的图腾。龟与鹤、鹿、麒麟并列四瑞,是祥兆的象征。古人谓龟为甲虫之首,与众鳞之长的龙、兽中之王的虎、百鸟之冠的凤,合称四灵,分别代表着东南西北的四方神灵。龟以其长命之躯,赢得了龟龄、龟岁等长寿比喻。它的图腾在民间已是延续了万千年的吉祥之物。
因汉代官印上均立一龟纽,而皇太子、列侯、丞相、大将军等龟印都用黄金铸刻,故官印又称金龟印;武则天称帝,于“天授”年始,文武官员改佩龟袋,三品以上士大夫均佩饰金龟(载《新唐书·舆服志》)。又有李商隐“无端嫁得金龟婿,辜负香衾事早朝”的千古名句,自此民间将龟升华推崇至能佑人食禄为官,延年益寿,福孕其中的福禄寿三意灵类。龟在民间亦从此留下了一个千古美称——金龟。
千百年来,民间常刻石、木小金龟置藏于家中,或作孩童的玩器与挂饰,兼作驱恶避邪,纳吉招祥之物,俚间有“伴得金龟留吉祥”的谚语。明清时,尤在闽粤之地刻金龟之风更甚,人们除了讨上述吉意之外,更多的却是出于对龟的忍辱负重、温驯不骄,稳妥恭谦等诸多美德的崇敬之故。
图中嵌着一对玻璃眸子,贼眼溜溜,正探头探脑,翘首张望的可爱小家伙,可是清代闽南龙眼木雕小金龟,它体长13厘米。我将其“放生”于书桌之上,它不正轻轻迈开四足,驮着隆凸苍驳的甲壳,驮着祥瑞之气,蹑手蹑脚地向前悠悠爬行。那愚拙逗人之状,常令我哑然失笑,且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