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文昌路上的琼花观,因观内有一株天下无双的琼花而得名,明代曾屡次修缮。上世纪八十年代修缮后,如今的琼花观内郁郁葱葱,殿宇飞檐翘角,回廊笔直清远。一条正中甬道从观门直通大殿,一座砌在高基平台上的五楹重檐殿宇屹立中央,它就是主殿“三清殿”。
琼花观内的三清殿,其前身原为建于宋代的兴教寺大殿,系由兴教寺楠木大殿异地移建而成,而兴教寺曾被誉为我市“八大丛林”之一,如今已踪迹不再,三清殿果真与兴教寺有着如此深厚的渊缘?
兴教寺楠木大殿异地移建至琼花观
文物专家晏炳森曾担任过博物馆馆长,他曾亲历了琼花观修建工程。晏炳森告诉记者,上世纪八十年代修缮琼花观的时候,由于受条件限制,建筑用的原材料不够,于是就近将兴教寺的明代楠木大殿异地移建,做成了琼花观的大殿。
晏炳森说,兴教寺,原位于老城区万寿寺街,始建于宋代,起初名为正胜寺,清朝同治年间重建,改名兴教寺,明末清初一代画坛宗师石涛就曾拜访兴教寺,而田家炳中学是建在兴教寺旧址上,上世纪八十年代,兴教寺已残破不堪,虽然旧颜已不复,但楠木大殿尚存,相关部门为了修建琼花观大殿,于是便异地移建了兴教寺的楠木大殿。
事实上,上世纪异地移建古建筑的事情并不少,如瘦西湖桂花厅就是二分明月楼的桂花厅异地移建而来的。1959年,政府开始着手打造瘦西湖景点,由于当时政府经费紧张,而老城区有大量的老建筑老房屋可利用,在这种情况下,已被公管的桂花厅便成了理想的对象。当时,由于物资匮乏,纯木结构的桂花厅里每一个部件都被充分利用,由于桂花厅里面的木构件多为卯榫结构,木质也轻便于打理,工作人员便将桂花厅的诸多构件整体拆卸下来,再整体搬运到瘦西湖北岸,即水云胜概景区,异地复建成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物,从此,二分明月楼的桂花厅,便摇身一变成了瘦西湖的桂花厅。
兴教寺的楠木大殿搬至琼花观后,为求原汁原味,相关人员可谓依葫芦画瓢,完全依原样复建,当时工作人员还对每一样木构件榫头一一编号,以防混淆。
“易地保护”是迫不得已的举措
琼花观建于西汉成帝元延二年,宋代欧阳修任扬州知州时琼花观建成,于观内筑“无双亭”,以供养花。原有门前牌坊、三清殿、弥罗宝阁、文昌祠、无双亭和芍药亭等建筑,但该观曾屡次修缮,“原配”殿宇已圮,仅存琼花台和“蕃厘观”石匾。那么,现有的恢宏主殿究竟是仿古建筑,还是历史遗存?
文化学者韦明铧介绍,“万寿寺街曾有两座寺庙,一座是兴教寺,另一座是始建于唐代的万寿寺,明代重建。万寿寺后被原貌整搬至文峰寺。”韦明铧说,寺庙、古建属于不可移动文物,一般情况下,应该就地保护,因为它们的价值,除了建筑本身,还包括所处的位置信息。但兴教寺地处田家炳中学区域内,大殿岌岌可危,如不修缮就会坍塌,对于这些暂时不可能就地恢复的文物,有关部门不得不采取“易地保护”,同时给城市建设“让路”。例如,有关部门在三峡工程中,经论证拆迁了白帝城、张飞庙,这些都属于权衡二者、迫不得已的举措。
新闻延伸:民间曾发现疑似兴教寺石额
在采访中,记者得知民间曾发现与兴教寺有关的文物,这是一块残破的石额,上面有疑似“兴教寺”字样的刻字,落款处还有印章“臣謇私印”,这块石额到底是否属于兴教寺,由于仅剩一部分,所以还是待解之谜。
这是一块石额,可惜有些破损,剩下的部分,中间有行书“教寺”二字,根据前面断裂处留下的痕迹,可以推测,前面还有一个“兴”字,专家认为,这可能就是兴教寺流散在民间的遗物,而该石额可能镶嵌在寺庙门额上。
韦明铧认为,这方印章上4个字为篆书,经过仔细辨别,发现是“臣謇私印”4个字,这方印章中,“謇”应该是在石额上题写寺庙名称的人的名字,可惜没有留下姓,但是因为前面一个“臣”字,可见,题字之人绝非平凡百姓,可能为当时在职官员,或者是外地名流,有人不禁联想到我国第一个公共博物馆——南通博物苑创始人张骞。张骞不仅是南通实业家,也是一名书法家,可能当时有人慕名请他题写这个寺庙的名字。此外,曾写《论印绝句》的清代著名文人吴謇,1915年毕业于东吴大学、长期从事文化教育事业的王謇,这些外地名流题字都是有可能的。
韦明铧强调,扬州堡城也曾有过一座“北兴教寺”,因为石额已经残破,只留下一部分,寺庙的名称已经不完整,那么,印章会不会在“兴”的前面还有“北”字呢?所以“臣謇私印”的主人究竟是谁,还要进一步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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