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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村落保护:生死线上的乡土记忆
来源:环球时报  作者:李霏霏 颜铭  日期:2013-3-26

    这两天微博上有则故事转发量极高,大概是这样一件事:一个古村里的年轻人都走了,老人们想如何让年轻人都回家来,于是他们把床安到了山上的树林里。果然,年轻人都回来了,城里的人们也都来了。很快,古村成了一个旅游旺点。然而三年以后,古村不古,年轻人和旅游者渐渐又稀去。这则故事不得不让我们思考,面对城市化的洪流,古老村落做垂死挣扎,于是我们大兴土木,甚至挥斥巨资保护修复、开发利用,稍不留神,这种“干预”变成了一剂强心针,反而加速了村子衰败的过程。古村落是承载中国农耕文化最重要的载体,对它的保护与开发不断敲打着我们城市化的步伐,是否在破坏的怪圈中我们的古老文明成为了殉葬品?

    拯救的是文化,迫在眉睫

    “被我们称之为古村落的具有这样一些特征:在一个地域边界内聚族而居,有家族血缘性和区域地缘性;村落择吉而居、因地制宜、就地取材,融诗情画意于村落园林景观之中;村寨里有创业始祖的传说、遗训族规、家族大事记的庆典和缅怀先祖的祭祀活动等”,中国古村落保护与发展专业委员会秘书长张安蒙告诉记者,“这些村落在漫长的朝代兴替和历史变迁中顽强生存下来,它们是中国历史的缩影,是中国乃至全人类的文化遗产。”

    在张安蒙看来,这些古村落存在的意义不亚于故宫和长城。然而根据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普查结果显示,在我国230万个村庄中,还保存着与自然相融合的村落规划、代表性民居、经典建筑、民俗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古村落,到今天,大约只有千分之一了。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冯骥才曾援引数据称,过去10年,中国共消失了90万个自然村,也就是说在迅猛的城镇化道路上,我们面对着平均每天消失80—100个村落的残酷事实,少数保留下来的作为旅游项目开发也面目全非。

    拯救这些古村落实际就是拯救中国的农耕文明和传统文化,在这个过程中存在着解决历史建筑的保护和村民迫切改善传统落后居住环境与生活方式之间的矛盾、城镇化建设和现代化旅游开发与古村落保护的矛盾。当土地成为地方政府发展GDP的资源,更多的古村落“沦为”了千篇一律的城市公园,本身的乡土气息、传统文化特色不复存在。研究中国古村落23年、走过几百个古村落的张安蒙扼腕叹息道:“大刀阔斧的开发、再建与村落在历史发展中自身慢慢雕琢出来的模样和气息肯定是不同的,完全现代化的建材和造型怎么能行?”在张安蒙看来,那些堆在古村落现代化建筑材料、多余景观上的钱不如用在帮村民解决垃圾、河道、土地、古树的维护和处理上。

    先保护古韵,再有度开发旅游

    “专家说,别搞开发,那会破坏古镇的;旅游业人士说,少听专家,那会束缚手脚。”乌镇镇长张建林告诉记者,跟众多等待开发的古村一样,乌镇也曾面临两难选择;而保护与开发并重的模式、看似开发实则“造梦”的过程,终于让乌镇从众多江南水乡中脱颖而出。

    改造前的乌镇是一个被各年代遗存层层叠叠占据的老镇。有五层百货大楼,也有大片还在使用马桶的沿河小屋,老桥旁往往是一座水泥桥。“历史杂乱的老镇不是游客想看的。”张建林说,镇里的目标是建设一个百年前的水乡老镇,“为彻底恢复古镇原貌,镇里专门建立了一个大型旧料仓库,里面堆放着从各地搜集来的旧石料、旧石板和旧木构件,做足古韵味。景区里的现代化设施被隐藏起来,全部杆线埋到街下,连空调外机也用旧的木条封起来。景区内开店更是受到严格控制,不能让过度商业化破坏了乌镇的水乡气息。”如今,在被中青旅控股巨资吞下的乌镇里,着眼之处尽是古街、小桥、流水、青瓦房,一艘艘载满游客的小船沿河而上,操着世界各国各地不同语言的游客络绎不绝地走进这清末民初时的江南水乡,寻找历史留下的韵味。

    和乌镇有着类似经历的,还有安徽宏村。上世纪80年代末,宏村曾轰轰烈烈地尝试过旅游开发,但都因为缺乏“先保护、后开发”的理念,经营举步维艰。1997年,中坤集团接手后,将“抢救、保护和挖掘古徽文化,使博大精深的徽文化得以传承、延续”放在首位。他们聘请徽派建筑专家拟定出宏村、南屏的保护与整治方案,对古民居实行抢救性发掘,对古村落的周边环境进行恢复性治理,完善景区的基础配套设施,使景区面貌有了极大改善。之后,中坤集团毅然拆除不符合遗产保护要求的停车场、票房和相关配套设施,配合政府成功将宏村申报为世界文化遗产。申遗之后,游人如织使得中坤集团在宏村又多了另一项工作——日常维护修缮。

    当前,古村落开发是个时髦的话题。据了解,中坤集团继宏村之后,又在北京门头沟接管了20个左右亟待保护的古村落,而中青旅控股也正在将乌镇模式异地复制到北京密云古北水镇,此外,全国还有大大小小几十家旅游企业也掌握了部分古村落的发展命脉,其中不乏一些上市公司的涌入。不仅各大公司积极投入,许多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古村落也积极地寻求资本的进入,比如位于台州与温州、丽水、金华三市交际处的仙居县里有高迁、皤滩等古村,如今,仙居县已经在四处寻求资金和创意,渴望以悉心打造的新形象出现在游客面前。

    如果不开发旅游,也许这些古村落在无人关注下会颓败、消失,但旅游开发带来的过多人潮和过重商业气息也许又会在另一个层面上扼杀了这些古村落的魂。“先保护、后开发”的理念似乎已经深入人心,但如何保护,如何开发,这又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

    特色规划,让村民参与其中

    吉林省抚松县漫江镇的锦江木屋村是长白山区乃至东北地区仅存的一处传承性木屋地,已有百年历史。村里所有建筑都是用山里的圆木堆积搭建而成,木房、木瓦、木烟囱……保留着原始、独特的长白山木文化风格。村民采参狩猎,伐木建屋以御风寒,代代相袭,绵延至今。“从清朝末年的几户,发展到上世纪90年代的百余户,之后由于木材减少、价格昂贵及交通不便,常年失修的木屋有的无法再维持下去。”抚松县漫江镇党委书记白金华告诉记者。后来在当地政府的支持下,锦江村三分之二的村民逐渐迁离到公路边另建新村。目前村中还有54个木屋,21户居民。

    记者乘坐牛爬犁入村,村内民风淳朴,户户不锁门。热情的村民拉着大家入屋上炕,正赶上前来体验的几个专业驴友和屋主人聊剪窗花。屋外几个村民演示抬木头、喊号子、锯木头、劈木瓦、做木烟囱等木文化技艺。据白金华介绍,目前有一些专业驴友会探访到这里,在村民家住个两三晚,体验最质朴最原生态的村落生活。而镇上也已经请了一些专家对村子进行下一步的整体规划,是否迁出村内原住民还不得而知。

    两会期间就有代表呼吁从村民的角度出发,保护开发古村落。这就回到了文章开头的故事:保护古村落最重要的或许就是留住古村落中的人,他们才是传承古村落文化的核心。“现在许多政府选择将古村落中的村民集体迁出,亦或是古村落面对城市化进程加快、大量村民外出打工的现状,保护古村落成为了仅仅保护古村落遗址的尴尬处境。”张安蒙表示。没有了最核心的人,下一步的有效开发也就无从谈起,难道要让大家来看空空去也的屋子,亦或是一批“演员”在此表演的“生活”吗?在张安蒙看来,在不破坏的基础上,根据每一个村落自身的地域环境、历史故事、文化遗迹、物质遗产赋予它独特的旅游主题和市场定位,开发特色功能或进行复建和功能再生,而不是简以靠收取门票和游览人次赚钱。“关键就是村子的人还在,格局在,载体在,山水关系还在。”

    面对着我国至今并没有一部完整的古村落保护法律法规的处境,许多市县已经出台了实际有效的保护开发措施。古村落群全国闻名的浙江永嘉县最近几年已累计投入了7000多万元的保护资金,按照“修旧如旧”的原则,对楠溪江中游古村落与上游山地民居实施了保护性修复和利用。据悉,该县核心保护区修复以财政拨款为主,鼓励农户投入改造,风貌保持区以农户自身改造为主,政府进行指导、给予奖励、出面协调组织投资建设,并开展有效监督。在经营体制上试行“一村一策”,如:芙蓉古村试行股份制公司经营体制,岩头丽水街试行承包经营体制,苍坡古村试行联合经营体制。广东省则研究制定重点传统村落的认定标准,建立全省传统村落保护名录,将保护传统村落、历史建筑逐渐上升到立法层面等都有了显著效果。

    在对古村落的保护开发过程中,政府、民间保护组织、企业,几种力量集合在一起,越来越多的村民在无干预的情况下已经开始自发保护,筹措资金,寻找创意。仔细想来,与外界强迫性、商业性的改造相比,本地人、本村人自身的力量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让他们拥有对家园更多的话语权、自治权,将他们的利益纳入保护开发计划中,是否会为古村落可以保有最本真的原生态增加一分可能性呢?正如冯骥才所说,莫让如厚厚古书的传统村落,还来不及被翻阅,就已经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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