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会典》载:洪武二十六年规定,公侯“门屋三间五架,门用金漆及兽面,摆锡环”;一品二品官员,“门屋三间五架,门用绿油及兽面,摆锡环”;三品至五品,“正门三间三架,门用黑油,摆锡环”;六品至九品,“正门一间三架,黑门铁环”。同时规定,“一品官房……其门窗户牖并不许用髹油漆。庶民所居房舍不过三间五架,不许用斗拱及彩色妆饰”。而寨中个别家庙宽“准五间”,斗拱及彩色妆饰更是比比皆是。
寨中个别建筑由于营造者的心理或条件等因素的作用,在构件、建筑符号的处理上一反传统样式,形成鲜明的个性。其中最为突出的是黄府的檐口桁横贯三跨,长约12.8米,是国内传统建筑中鲜见的超长构件。婆祠的大门肚宽达建筑物宽度的一半,比例极为张扬,有“阔嘴祠”之称;天后宫大门两侧的抱鼓石内向一面,分别为剔凿花活(浮雕),主题为双狮戏球。在中原地区,抱鼓石下部雕为须弥座,中间为鼓形,饰以花纹浮雕,上部透雕狮子,这是常见的样式。(据《营造法原》,将圆鼓部分雕成狮形者,以术语称,叫拉狮砷或挨狮砷。)但是在潮州却为孤例。天后宫的门神绘着二位端庄肃穆、和蔼慈祥的女性。虽然中国的门神,多是采自征战疆场的武将,诸如秦琼、尉迟恭、岳飞、关羽、韩信、赵云等男性历史人物,但个别地区尚有绘着花木兰、穆桂英的女性将军。而在潮州庙宇中却未见先列。至于天后宫门神不是将军的形象,应是龙湖独有。
在美学研究中,许多学者提出了“新鲜性”的观点。即在美的创作中,一成不变的美感是不存在的,即便是一种很成熟的,很符合美学规律的,具有很强表现力的形式创作,也不能长久不衰,一直被人们喜爱。只有那些更新的,另辟蹊径的形式创作才会引起大家的注意,产生新的美感,这便是“新鲜性”。也就是今日大家很熟悉的“时尚”观念。这一点,在许多艺术品创作及实用品形式设计中都反映出来,民居建筑形式的新鲜性就是“个性”。在类似的建筑技术手段、类似的建筑材料、近似的生活方式的制约下产生龙湖寨中的建筑物,不管营造者在营建时心理或条件等因素的作用,但从实质上就是为增加其建筑作品的个性,让人们从个性中获得美感。由此才形成千宅千面的建筑造型。才能以体形、体量的变化和其形式美的丰富变幻,赢得了美的赞誉。
潮州龙湖书斋遗址与名人
在潮州的龙湖镇至今仍保存着许多明清时期的古建筑。较为著名的龙湖寨南北门、姚探花府、方伯第、太卿第、夏氏府(夏雨来故居)、龙湖书院近期成为游人访古观光的好去处。而这里众多的书斋遗址同样引人瞩目。
有志称潮汕过去是家有千金者,必构书斋,雕梁画栋,缀以池台竹树。宋代时,注重文化教育的龙湖寨富家大户更在自己的房舍中设立书斋,聘请学识好的先生(教师)教授自家的子弟。俗称“一个先生教一个弟子”。至明清时期,龙湖的书斋迅速发展。其中,既有富户人家设立的,也有以宗族名义创办的。全盛时全寨书斋数量不少于30处。这些书斋大都环境优美、装饰漂亮、雕梁画栋,成为当地教书育人的好地方。
由于龙湖寨为多姓聚居之地,故书斋名称有以姓氏郡望命名的,如黄姓的“江夏家塾”、许姓的“高阳家塾”、肖姓的“肖民书斋”。但更多的是由邑绅或进士、举人命名,如“梨花吟馆”、“读我书屋”、“抱经舍”、“雨花精庐”、“怡香书室”等等,书斋名字可谓各具意蕴,别有情趣。此外,各书斋均配以门联或由名人撰写的诗词雕刻。如今尚存的黄姓大夫第“读我书屋”联曰:读史方知司马笔,我诗不让杜玲篇。原位于南堤上的“卯桥诗庄”由岁进士许促仙撰联曰:读书常至卯,溪涨欲平桥。花楼巷的“兰亭讲易,石室藏书。石喜兰香,兰爱石洁。居子相交,不在颜色。”可见那时的书斋里外,处处充溢着浓浓的书香。
过去龙湖寨书斋,大多为男童所设,但也为女子设立的书斋。据记载,明崇贞年间,当地“家资丰盈甲于潮州”的员外郎黄作雨,不仅在自家院落设立书楼,供男童读书,还于中平巷头设立了一处女书斋,以供族内小姐们就读,这在毗邻村落中尚属少见。
由于龙湖寨中大量书斋的涌现和龙湖书院(创办于明时)的创立,使龙湖寨人文荟萃,人才辈出,从这里走出了一大批名人名家,仅进士、举人、贡生等多达60多人,其中进士、举人达53人。其中有北宋探花姚宏中、明朝布政使刘子兴、御史夏懋学、诗人黄衍启等等一大批名人名家。香严居士游龙湖古寨名人名宅后诗曰:
光辉正是勉加身,回顾来人倍觉真。
是旧新桥桥是旧,寒门敢把认朱珍。
不少离乡背井到龙湖寨的书斋执教的先生,为了学子的成长成才,他们呕心沥血,默默耗尽自己的一生。在龙湖寨北门旁,仍有一座保存较为完整的先生祠堂,那就是王侗初先生祠,祠中还有一方《府宪撰给碑记》,这在周边地区可谓绝无仅有。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龙湖寨尊师重教之风由来已久,且世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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